玄 Sen

[金光同人/縝硯縝] 回

※文長、私設很多,請慎。

※因為私設多,所以很怕OOC,還是慎。

※靈感來自音頻怪物〈典獄司〉,所以有歌詞相關情境。


搭配BGM:音頻怪物〈典獄司〉/表白填詞大大



夜裡,風獵獵地颳著軍帳,擾得人無法靜心。挑燈,提筆點墨,竟是久久無法落下一字,北冥縝看著被墨水渲染的紙張,輕聲嘆息,他將信紙揉掉,丟在一邊的書案上。

那封沾了一點墨的信,或許難以寄出了。

「殿下。」

帳外傳來一道聲音,北冥縝那雙淡色眼瞳映出跳躍的火光,刷地站起身來,掀帳,在看到外頭的定洋軍弟兄們後,卻緩下了神色:「怎麼?」

幾名弟兄撘著肩、勾著手,邀道:「殿下,老林拿來了好酒,一起喝吧!」

「是呀是呀,殿下晨練、夜批章摺,偶爾也該休息休息。」

聽幾個人七嘴八舌的,北冥縝只是無奈,平日克盡職守的軍人們,在夜裡才偶爾能喝點酒、聊聊心事。定洋軍上下嚴以律己,只要不是當班、在非常時刻能夠馬上進入備戰狀況,對他們的放鬆方式北冥縝並不會加以干涉。作為一個皇子卻能夠不以高高在上的位置看屬下,反而尊重每一位軍中弟兄,這也是定洋軍對北冥縝忠心的原因之一。

「喝歸喝,別誤了事。」北冥縝依然提醒道,定洋軍每個人都像是他的兄弟,偶爾的關心讓遠離家鄉的軍人們感到絲絲溫暖,這也是北冥縝給人的可靠印象。

這些人聽聞只是嘿嘿地傻笑,正欲極力邀請北冥縝一起喝酒之時,另一名報信小兵風塵僕僕地奔了過來,喊著:「殿下!」北冥縝一見瞬間凝起目光,兩三步上前。

「有沒有消息?」他蹙著眉頭,眼中含著絲絲殷切。

那通報小兵被突然的舉動嚇著,卻是巍巍顫顫地搖搖頭,低聲回了句沒有,只見北冥縝沉默了半晌,爾後狠狠地捶了一邊的軍帳骨架,風本就大,皮製的軍帳啪啦啪啦的聲音彷彿馬上要倒塌。

幾個人被他的舉動嚇得噤了聲,各自僵在原地不敢動。

小兵看著北冥縝微紅的眼眶,欲言又止:「殿下……」

「你們自去……讓本王靜靜。」似乎發現自己有些失控,北冥縝緩下氣,看了幾人一眼,便掀帳進了去。

帳門被放了下來,幾名定洋軍弟兄面面相覷,看來今晚邀請殿下喝酒散心的計畫怕是再度被打破了。彼此無奈地搖搖頭、拍拍肩膀,打打鬧鬧的又離開了主帳。

帳外人聲逐漸遠去,北冥縝這才深深地吁了口氣。他看向案上被自己揉成一團的紙張,略思忖一陣,復又坐了下來,重新攤開一張紙,點墨、落筆。

四周很靜,除帳外弟兄們的打鬧聲,只剩下燭火嗶剝的聲音。不知道那個姿勢已經持續了多久,北冥縝寫完信時感到脖頸痠疼,卻還是細細地將它摺好、封上,壓在一邊的紙鎮下。

他看了眼帳門,伸手將掛在椅背上的外袍披上,掀帳。

 

「殿下,外袍。」

北冥縝一進門,便聽得對方喊道,他有些困惑,卻見那人指指自己的肩頭,那兒不知何時裂了一大口子。

「冬至已過,殿下將要回邊關,那兒不比皇城暖。」

伸手替北冥縝褪下素常的白色外袍,硯寒清不自覺的又開啟了叮嚀模式。北冥縝聽了卻只是微微揚起嘴角,看著對方收拾的側臉,淡淡地說:「謝謝。」

只見那名藍袍男子抬眼,給了他一個笑容,「近日便可補好。」

 

外頭冷風刺骨,北冥縝拉緊了白袍,上頭有淡淡的檀木、夾雜著一點桂花香氣——是他素來喜愛的薰香味兒。

硯寒清總說花香不似男兒,北冥縝卻總見他擺弄小花小草,直到對方摘了一小片香草塞到他嘴中,他才知道庭院裡的植物幾乎都是藥材;而那一兩株探出牆外的桂花,卻是對方為自己釀酒用的。

遠處傳來陣陣笑語,北冥縝看著那兒的火光,一則鬧、一則沉默。大風撩起北冥縝的白色大袍,在漆黑的夜裡啪啦啪啦地響著。

 


鱗王特頒詔書,定洋軍平亂有功,論功行賞,需回皇城收受榮耀。

看著手中的詔書,北冥縝微微蹙起眉頭。他已經有好幾年不曾回皇城了,就連年節也未回去;此番父王專頒詔書,表面上讓定洋軍回皇城報捷,實際上是催著自己回去,看這情勢大約是有些生氣了。前幾年尚可以邊關動盪、需要鎮守等事寬容,然而如今卻是太平盛世,邊關騷擾少了許多,況且王賞賜,縱使北冥縝再不想,定洋軍也得回皇城一趟覆命。

「殿下,回去吧!您已經許久沒有回去了。」

「是啊,王亦親發詔書了,您就回去吧!」

「胡鬧!本王的去留是你們能定的嗎?」

聽著部屬勸諫,北冥縝不由得怒上心頭,將詔書喀地一聲敲在桌案上,幾人瞬間安靜了下來,彼此無奈地對看一眼。不知為何,近來他們的鋒王殿下只要一提回皇城的事,便如同變了一個人似的。

這些年來北冥縝埋首邊關事務,就算有皇城的詔令也充耳不聞,生生以邊關需要戰將推託;然而跟著北冥縝久的都知道,殿下大約是有個不想回去的理由,只是誰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,鱗王的詔令都不靈了,他們也無從勸諫他回去。

「而今雖無戰事,卻不可鬆懈。身在邊關多少年了,你們都未有自知嗎?」北冥縝一甩袖,背過身去,就想遣人下去。

此時卻突然有個將領跪了下來,冒死抱拳道:「殿下,邊關動亂已久,弟兄們盡忠職守、未敢懈怠;而今動亂已平,定洋軍亦需要休養生息。請您體恤這些未回家鄉許久的弟兄們,就算是犒勞,讓他們回鄉一趟吧!」

「殿下,末將也在這求您了!」

「殿下……」

一提起家鄉,幾名大將就心生酸澀。從戎多少年未回家鄉,家中妻小等待已久,翹首企盼良人歸家。無理的要求他們不敢亂來,然而此時天賜良機,鱗王詔令,他們的希望皆繫在主將是否回皇城,只能冒死一求。

北冥縝聽聞閉上了眼睛,邊關有多艱辛,他都曉得的。定洋軍的忠心日月可鑑,總是不能讓這些與他出生入死的兄弟,因為自己不回皇城,便失去與親人團聚的機會。

他嘆了一口氣,轉身,抬起一雙清透的眼眸:「整頓定洋軍,明日回城。」

 

當大批軍馬策入關口,進入皇城周邊,已是一日後的午后。定洋軍這才勘勘找到了宿地,安定了下來。

北冥縝這邊才用完午膳,一向親力親為的他正打算替馬匹刷背,提了水桶撩起衣袖,那邊幾名兄弟就走了過來。也不知抽的什麼風,兩個接過北冥縝手中的鬃刷,另幾個笑得殷勤,喊著「殿下咱們去看看梨園戲」、「晚了便瞧不著了」之類,半拐半拉的將北冥皇三子給帶去了戲園子看戲。

北冥縝雖是皇子,卻不同一般皇室宮人,鮮少到街坊間看戲,最多也是在皇室壽辰宴會時戲班子進宮,才會看個幾齣。但北冥縝總是不怎麼感興趣,他只會靜靜地吃著身前的膳食,時不時瞄站在一邊的硯寒清幾眼,心裡想著,這人就只是站在那兒,也比戲班來得順眼好看。

「殿下這邊。」

壓低了聲音呼喚,定洋軍弟兄早已找到好位置給北冥縝,雖然周圍是滿滿的人群,卻正好對著台前,看得清楚。也好在北冥縝一向不拘小節,尊貴的身分不能在台下跟百姓擠著看戲什麼的,在他字典裡卻是沒有的。

「讓你們胡鬧。」北冥縝坐了下來,收起袖袍,一邊無奈的念著,收到幾個人嘿嘿嘿的傻笑,他這才勾起嘴角。

台上響起了咿咿呀呀的二胡聲,搭配著鑼鼓點,演員踩踏出一段才子佳人的劇碼。那一名少年將軍、那一名閨中女子,執手相知、罷手相別;戲台上婉轉歌唱,樂曲拉催著演員唱腔,渲染看戲人的情緒。

逗趣的相識,惹得眾人俯仰大笑;一幕又過,二人亭中相送,一贈絲帕,一贈貼身玉飾,互許終生,待我歸來。

唱道:「信物在身,兩心相繫——」

 

「給。」

北冥縝看著手中的藍色掛飾,有些狐疑地看著硯寒清,只見對方被看一眼後顯得有些侷促,遮掩尷尬似地飄移了眼神:「那個,若是殿下邊關寂寥,就當……微臣在您身邊。」

「這是你的老件,北冥縝不能收。」

「微臣有兩個。」見對方欲還,硯寒清急急地握住北冥縝的手,隨著動作,腰間另一條掛飾還在晃著。

北冥縝見到對方隱隱地紅了臉。

 

「待我——歸將——娶伊過家——」

北冥縝聽著唱詞,頓覺心口一疼,一隻手不禁摸向腰間掛飾,順著輪廓撫摸著,一直到流蘇尾端;就像燙手的手爐一般,他幾次輕觸,又收了回手,猶豫再三,只是攢起拳頭將它包覆在手心,狠狠地吸了一口氣,這才忍著未將它扯下。

眼前一幕紙片翻飛,那人又唱道:「將軍哪——早卸甲——」旦角轉了身,身段柔美而神色哀戚,「伊還在那兒等你——回家——」

 

「我要離開了。」

「殿下,鵝這種生物……」硯寒清有些無奈,嘆了口氣,看了一眼庭院內的幾隻大白鵝,心裡想著等北冥縝回來,應做一桌鵝料理為他洗塵。

然而他卻什麼也未說了,只是將上回縫補好的白色大袍遞給了北冥縝:「與您的野薑粉……」硯寒清頓了頓,再次止了話題,只是勾起嘴角:「沒什麼,請保重。」

 

欲言又止,欲說還休。

北冥縝不知為何臉上突然一陣濕潤,不知何時緊緊握著腰間掛飾的手也浸染了汗水。當四周響起了熱烈掌聲,他只是噙著淚水杵在原地,無語哽咽。

 

「伊還在那兒等你回家——」

 


夜,不同於屋外的靜謐,房內點了燈,喧鬧著。

「來啊!喝!是誰說要找本王喝酒的?都上來!」

看著自家殿下一碗一碗的黃湯入肚,依舊臉不紅氣不喘,定洋軍弟兄面露難色,到底是誰開頭說要喝酒的?

幾個大將被部下一個一個拱了上,不過轉念一想難得鋒王殿下提起,他們亦不好推辭,便硬著頭皮上了。桌上又多了好幾罈酒,幾人開始拚起酒來,一個醉倒另一個再上,直到乾光了八大罈酒,定洋軍清醒的剩下不到十個人。

「殿下、殿下好酒量……」

「不、我還能再喝……啊……」

北冥縝看著幾名大將被灌醉,揮揮手讓其餘部下帶走他們的長官。掩上門後,這才頹然地坐到了地上。

靠著牆,北冥縝暈呼呼地喘著氣,也不知為何,酒勁這時才一股腦兒地衝了上來,他蹙起眉頭閉著眼睛,想讓熱疼的腦袋舒緩一下。

 

「殿下,您太醉了……」

「本王,不曾醉的……」感到自己靠在一個溫暖的背上,北冥縝不禁想往對方更近,那褐色的髮絲搔著自己的臉頰,有些癢癢的;對方迷濛的眼睛,也讓他的心也有些癢癢的。

「硯寒清……我能否吻你……」脫口而出,北冥縝感到對方有些踉蹌,險些就要將自己摔在地上,感知到這部分,北冥縝不禁笑了起來。

「殿下,這並不有趣。」硯寒清無奈地道。

「喚我名字。」

「殿下……」

「我是北冥縝。」

「……縝殿下。」

北冥縝開心了,將頭靠在對方肩頸間,輕輕呼了口氣:「好聽,再喊一次。」

 

殿下!

……縝殿下。

——縝。

「硯寒清?」北冥縝看著眼前的藍色身影,有些不確定。他向前走了幾步,對方的臉愈顯清晰。

「殿下又喝酒了。」硯寒清蹙起眉頭,「解酒湯,讓他們煮給您喝。」

「我只喝你煮的。」北冥縝道,只見對方彎起嘴角,搖搖頭:「殿下回來了,微臣才能回來。」

硯寒清拂了拂腰間的掛飾,將它解下,看著北冥縝,走了過去,伸手執起他的手,把掛飾緊緊握在兩人手中:「我還在等你,縝。」

只見硯寒清抬起頭,輕輕地笑了。

 

倏地睜開雙眼,北冥縝大口大口地喘著氣、額間佈滿大汗,心中的鼓動依舊,他也還能感受到自己手指在顫抖著,他猛然起身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上了床榻,而頭還在狠狠的疼著。

硯寒清……硯寒清、硯寒清!

硯……

「啊啊啊啊——」

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,北冥縝狠狠地長喊了一聲,拳頭重重地敲在榻上,一下、兩下、三下,直到出了血、疼了,他還是不願停下;似乎只有肉體上的疼,才能減緩他心頭的疼痛。

往事呀,為什麼總是到了最深最痛之刻,才驀地讓人想起——那最甜最美好的時候?

 


皇城。

定洋軍於朝中受賞,幾名大將封爵進祿,好不威風;戰將們喜悅之心溢於言表,不過賞賜歸賞賜,終於回到了家鄉才是他們盼望已久的。對於弟兄們的感激,北冥縝見了只是莞爾,他並沒有做什麼,因為這都是他們用自身的血汗換來的。

下了朝,北冥縝前往憑弔大哥北冥觴,結束後這才站起身來。他拂了拂潔白的祭服,一個轉身,便見一宮人走了過來,行禮道:「鋒王殿下,王宣您晉見。」

他點了點頭,回頭又看了靈堂一眼,轉過身翩然離開。

「父王。」一進屋,還沒見清父親的面容,北冥縝便雙膝跪下,大有請罪之意。

北冥封宇見北冥縝垂著頭的模樣,本想責備幾句卻又吞了回去,他嘆了口氣,擺了擺手:「起來吧,縝兒。」

只見北冥縝依舊跪在原地,遲遲不起身,北冥封宇蹙起眉頭:「縝兒?」

「父王,兒臣不忠,數次對詔令充耳不聞,該當死罪;兒臣不孝,未能於大年回皇城孝敬父王;兒臣不恭,兄長忌辰卻未能回來弔喪;兒臣不義……」北冥縝壓著聲音,似有些沙啞,一句話頓了又頓,無法成句,只是待他抬起頭來之時,眼眶卻是紅了:「父王……硯寒清……緣何亡故?」

聽兒子壓抑著情緒問出的問題,北冥封宇了然的表情,卻似乎有點放心的意味在。他無聲地嘆了口氣,走到北冥縝身前,將他扶了起來:「硯卿早預料到你接到消息便不會回來,暗中求了本王幾次,」北冥封宇看著北冥縝的模樣,心疼地道:「縝兒,這又是何苦?」

——殿下,您這又是何苦?

北冥縝依稀記得,那人也是這樣無奈地嘆口氣。只是爾後,他再也聽不見了。

 

末了,北冥封宇見對方精神不濟,只讓北冥縝先回皇子居所歇息,晚膳後再敘。


北冥縝一踏入居所,便見到一頭粉色長髮女子一臉怒容:「殿下,您終於肯回來了。」誤芭蕉兩步上前,將一個錦囊塞進北冥縝懷裡,她看著北冥縝停了停,神色突然黯了下來:「從未見過殿下如此模樣……」說著,她便抿了抿唇,微微垂下頭來,指著那個錦囊道:「表哥交託的事物。」她的一雙美目毫不避諱地盯著北冥縝:「他還在等你。」

看著北冥縝紋絲不動,只是愣愣地揪著那個藍色錦囊,誤芭蕉不禁氣不打一處來,也不知什麼時候生出的膽量,一把將北冥縝推出了門外,將門掩了上,而她就這樣倚在門邊:「沒有去,不許回來。」哼地一聲,誤芭蕉突然將任性的女子本色發揮得淋漓盡致。

聽著對方的言詞,北冥縝抓緊了錦囊,點點頭,一個旋身便大步流星地往宮外走去。誤芭蕉看著對方離開的背影,這才輕輕地吁了一口氣,抬頭看了眼天邊的紅霞,喃喃唸著:「表哥呀表哥,被吃得死死的呢。」

 


一頂茅屋,一方小院,兩株桂樹,一群大白鵝。

北冥縝踏入這個久違的故地,卻是停在了圍欄之外。

他停了許久,似乎在等待什麼。可能,下一刻硯寒清便會從那扇緊閉的門扉走了出來、可能,他會為他推開柵欄的門、可能,還能聽見對方無奈地喊他一聲殿下、可能……

「嘎嘎!」

突如其來的叫聲,陷入思緒的北冥縝被驚了跳,手一晃,有個東西便掉落在地,那隻大白鵝見狀低下頭就要去啄,待看清了是何物後,北冥縝這才趕緊伸手去搶;於是乎,在經歷一場人鵝大戰之後,那個藍色掛飾便被一人一鵝扯掉了幾條流蘇。

看著光禿禿的掛飾只剩下金屬部件,北冥縝無奈地看著大白鵝搖著肥胖的屁股離開,不禁笑了出聲。

『您在做些什麼,殿下?』硯寒清帶著無奈的語調問道。

「是那隻鵝……」

正要回話,北冥縝倏地回過頭,卻沒見到任何人。他感到有些失落,搖了搖頭,興許是自己太過懷念、太過在意了吧。不過也因為這隻鵝,他似乎沒有那麼抗拒這個院落了——這個滿是他的蹤跡的院落。

在桂樹下,北冥縝找到了那個堆起的小土堆,那塊刻上「硯寒清」三個字的石碑被擦得亮,想來應是誤芭蕉的照護。

北冥縝盯著那塊石碑許久、許久,爾後將只剩下頂端金屬部件的掛飾放在石台上。他席地坐了下來,打開那個裝著掛飾的藍色錦囊,只見裏頭還有一封信,折了三折,一如他的習慣。

斜陽打在白色的身影上,帶點溫柔的光芒,北冥縝靜靜地看著信,微風吹起,有些冰冷,手中的信卻隱隱有些溫熱。

也不知過了多久,北冥縝抬起頭來,又盯著那三個字許久、許久;似乎要將這些年來錯過的一一補齊;又似乎,想把那三個字,一筆一劃地,刻在心裡。

「硯寒清、硯寒清……」一個字一個字念著,北冥縝伸出手輕輕撫過,直到地上。他抓了一把土擱進了錦囊,束起,繫在腰間;那個沒了流蘇的掛飾,與腰上的一同繫著。

他那雙流淌著金色細沙般的透藍眼珠映上了他的名字,北冥縝輕輕地道:

「我回來了。」#

 



很長的後記(被揍)

前陣子聽了老妖的〈典獄司〉,我就一直很想寫這篇故事。因為時間上的關係,一直沒辦法好好寫完,也沉積了很久,很怕忘記這個感覺,直到最近才將它一次補齊。自己寫完覺得好像沒有一開始歌曲給我那種強烈的感覺,但修修補補至少也有80%了。

「依稀朦朧故人歸,來輕嘆聲愛你。君還記,鐵馬將軍哽咽如孩提。」這兩句歌詞,不知道為什麼,我覺得很適合他們,真的很適合。

我喜歡硯寒清,也喜歡北冥縝,我喜歡他們兩個人在一起。但不僅僅是CP,更多的是他們彼此類似於互相扶持的情感和關係。對於硯寒清,北冥縝或許只是個皇子,但他卻是不一樣的皇子,他重情、重義,我想在硯寒清心中,北冥縝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。而對於北冥縝,硯寒清可能是他在朝堂上的救贖吧!(←私心認為) 硯寒清是個很可靠的人,也是個,北冥縝願意去相信的人。我覺得光是這一點,我就被塞了一口滿滿的糖。

然後因為這篇故事,我簡直把自己對硯寒清和北冥縝的各種梗和靈感都榨光了。所以我在想,可能,之後他們的故事,我會慢慢斟酌著寫,也不知道這篇會不會是最後一篇了呢(眾毆)。

等到官方哪天真的出了新王相,我就,寫他們的江山!可惡!

最後謝謝你們看完這篇長文,還有一樣很長的碎碎念。(鞠躬


啊然後這篇文有很多BUG,比如說定洋軍都跑了那邊關怎麼辦呢,或者是硯寒清怎麼會知道阿縝因為不想面對自己的死亡而不回家呢,還是說鱗王怎麼那麼容易就被硯欸說動了呢……這些……請你們不要太在意……(目死

啊……我自己講出來了。(艸 

SEN 2017.05.1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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